第57章、攀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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玲瓏閣裏，姚苑麗幾乎徹夜未眠。她聽說姚初晴去了西跨院，並去見了李嬤嬤，認出了李嬤嬤身上掛著一個風香繡的荷包，後來姚初晴就把眾人趕出去了，她在裏面還跟李嬤嬤說了什麽，除了烏氏和她的心腹，便無從得知了。
左右不過是讓李嬤嬤怎麽攀咬風香，然後把禍水引到姚錦馨或者林姨娘身上，念及於此，姚苑麗便連夜把風香叫了過來。
“你前段時間跟李嬤嬤交好，送了她荷包？”姚苑麗冷聲問。
風香點頭，她是丫頭，除了朋友例銀子，就偶爾得主子的賞賜，荷包自己繡的，不花錢，下人們之間來往，不都是這樣嗎？這有什麽不妥？
“蠢貨！現在已經被人認出來了，也許明天一早，二夫人告到老夫人處，就會有人來審問你，你怎麽答？”
“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！”風香凜然道。從被姚初晴把她送到芳華齋，林姨娘關了她幾天，直到她承認陷害所有的主意都是她想出來的，跟姚錦馨無關，林姨娘才把她放出來。卻沒有讓她繼續到姚錦馨身邊當差，而是送到了姚苑麗身邊。
這些天來，她可謂被姚苑麗身邊的幾個大丫頭吃得死死的，而姚錦馨根本不敢來過問她的事。現在姚苑麗又這樣問，她便知道自己成了棄子了。
“我知道你與大小姐有仇，記恨夫人當日害死了你姐姐，可是二少爺和老夫人是無辜的，你怎麽能下這樣的狠手？”
風香一臉驚愕的看著姚苑麗。她只放了只花貓和雀子的屍體到晴陽閣，老夫人與二少爺那裏，關她什麽事？
她晚上聽丫頭們說了，二少爺的廂房外挖出了一只黑狗的屍體，還說請來的道士好厲害，做了法，竟然能將邪祟實體化，黑霧變成一條黑蛇，實在是太厲害了！
可惜道士沒有去老夫人院裏，不知道老夫人院裏出現的邪祟是什麽東西。
還說眼前這位二小姐是鳳凰命格，將來要做皇後的。而風香看著她的目光，卻遍體生寒：“二小姐，奴婢討好李嬤嬤，只是想知道大小姐頻頻派人出去是在做什麽，奴婢只往晴陽閣裏扔了東西，老夫人處與二少爺處跟奴婢無關啊！”
“哦？是嗎？李嬤嬤的兩只黑狗崽不是你弄死了，放到西跨院和壽康苑的？”姚苑麗淡聲問。
風香撲嗵一聲跪下來：“求二小姐明鑒！不是！這不是奴婢做的！奴婢見到李嬤嬤有兩只黑狗，還曾勸她，黑狗是招邪之物，要盡快處理了才好。奴婢前兩日去見李嬤嬤，才知那兩只黑狗都已走失，怎麽會是奴婢弄死的？”
“可我卻聽說，大小姐逼供李嬤嬤，要她如此說呢？”
風香心裏驚恐，“這是大小姐……大小姐想栽贓嫁禍於奴婢！二小姐，大小姐想害奴婢，既是想害四小姐和二小姐，求二小姐明鑒，替奴婢做主！”
這可是陷害主子，她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做這麽出格的事！風香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幾個念頭，卻只來得及抓住一個：“二小姐，這說不定是大小姐賊喊捉賊，她既能咬定奴婢，奴婢也能咬定她身邊的丫頭！”
姚苑麗聽到這裏笑起來了，原來這個丫頭也不是傻的。如果這事真能往姚初晴身上攀咬，她這邊不損一兵一卒當然是更好。
“好，你說說，大小姐是如何栽贓陷禍的。”
風香眼珠子飛轉，手心緊緊攥起來，“晴陽閣有個灑掃丫頭叫如意，如意有個妹妹叫吉祥，在胡姨娘處當差。如意兩姐妹能進府，還是李嬤嬤的媳婦保進來的，因此如意對李嬤嬤都叫婆婆。奴婢曾見到如意拿著肉片去餵黑狗，還說是大小姐授意的，大小姐喜歡黑狗，想抱到晴陽閣去養。”
“奴婢想，黑狗根本不是走失的，而是大小姐著人抱了去，弄死了再埋到西跨院和壽康苑。”
姚苑麗搖頭，“漏洞百出！大小姐與二夫人交好，怎麽會陷害二少爺？老夫人更是對大小姐疼愛有加，大小姐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？”
風香急得一頭汗，“因為……因為老夫人其實更疼愛二小姐，大小姐妒嫉，二小姐在處理家事時也比她更出色，所以大小姐明則陷害奴婢，實際上卻是針對二小姐的！因為奴婢是四小姐的人，四小姐年幼，想不到這種計謀，所以定是二小姐給了奴婢授意，奴婢才去接觸李嬤嬤。”
姚苑麗還是搖頭。
風香臉上一片灰敗，她突然明白了，不是她的方法不行，而是姚苑麗不救她。
“風香，你認罪吧！因為你恨姚初晴，想替你姐姐報仇，如果不下此狠手，老夫人肯定不會大怒，不會大怒就不會發落姚初晴。可是你百密一疏，沒想到讓姚初晴逃過一劫，而自己反而萬劫不覆。我會向祖母替你求情，求她從輕發落的。”姚苑麗道。
風香頓時像失去了全部力氣，癱軟在地，目光幽幽看著姚苑麗。她明白了，事情起因是她，可後來的一切卻是這位有鳳凰命格的二小姐做出來的！
如果她不認罪，老夫人徹查下來，肯定會查到姚苑麗頭上，到時她陷害兄弟、陷害祖母的名聲傳了出去，她的一生就完了。什麽鳳凰命格，簡直像一個天大的笑話。
風香覺得自己直到此刻才認識姚苑麗。什麽至孝之人，溫婉賢淑善解人意，不過都是表象而已。
“只要你把所有的罪責都擔下來，不管是何種結果，我都能保你平安，等風聲過了，我再把你接回來。我還會善待你的家人的，聽說你哥哥腦袋有些毛病是不是？我請大夫去給他看診，等他的病好起來，再給他說一門親事，你父母兄長都會感謝你的。”
風香目光垂下來，眼淚汩汩流出來，“好，奴婢認罪，請二小姐記得自己的承諾。”
第二天一早，天才微微亮，一大一小兩輛馬車就離開了姚府。
府裏有些人的心懸了起來，有些人的心則落了下去。
而風香、姚苑麗提心吊膽一整天，卻也沒接到老夫人那邊的傳喚。
姚苑麗不由地想，姚初晴又在玩什麽陰謀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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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右不過是讓李嬤嬤怎麽攀咬風香，然後把禍水引到姚錦馨或者林姨娘身上，念及於此，姚苑麗便連夜把風香叫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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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香點頭，她是丫頭，除了朋友例銀子，就偶爾得主子的賞賜，荷包自己繡的，不花錢，下人們之間來往，不都是這樣嗎？這有什麽不妥？
“蠢貨！現在已經被人認出來了，也許明天一早，二夫人告到老夫人處，就會有人來審問你，你怎麽答？”
“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！”風香凜然道。從被姚初晴把她送到芳華齋，林姨娘關了她幾天，直到她承認陷害所有的主意都是她想出來的，跟姚錦馨無關，林姨娘才把她放出來。卻沒有讓她繼續到姚錦馨身邊當差，而是送到了姚苑麗身邊。
這些天來，她可謂被姚苑麗身邊的幾個大丫頭吃得死死的，而姚錦馨根本不敢來過問她的事。現在姚苑麗又這樣問，她便知道自己成了棄子了。
“我知道你與大小姐有仇，記恨夫人當日害死了你姐姐，可是二少爺和老夫人是無辜的，你怎麽能下這樣的狠手？”
風香一臉驚愕的看著姚苑麗。她只放了只花貓和雀子的屍體到晴陽閣，老夫人與二少爺那裏，關她什麽事？
她晚上聽丫頭們說了，二少爺的廂房外挖出了一只黑狗的屍體，還說請來的道士好厲害，做了法，竟然能將邪祟實體化，黑霧變成一條黑蛇，實在是太厲害了！
可惜道士沒有去老夫人院裏，不知道老夫人院裏出現的邪祟是什麽東西。
還說眼前這位二小姐是鳳凰命格，將來要做皇後的。而風香看著她的目光，卻遍體生寒：“二小姐，奴婢討好李嬤嬤，只是想知道大小姐頻頻派人出去是在做什麽，奴婢只往晴陽閣裏扔了東西，老夫人處與二少爺處跟奴婢無關啊！”
“哦？是嗎？李嬤嬤的兩只黑狗崽不是你弄死了，放到西跨院和壽康苑的？”姚苑麗淡聲問。
風香撲嗵一聲跪下來：“求二小姐明鑒！不是！這不是奴婢做的！奴婢見到李嬤嬤有兩只黑狗，還曾勸她，黑狗是招邪之物，要盡快處理了才好。奴婢前兩日去見李嬤嬤，才知那兩只黑狗都已走失，怎麽會是奴婢弄死的？”
“可我卻聽說，大小姐逼供李嬤嬤，要她如此說呢？”
風香心裏驚恐，“這是大小姐……大小姐想栽贓嫁禍於奴婢！二小姐，大小姐想害奴婢，既是想害四小姐和二小姐，求二小姐明鑒，替奴婢做主！”
這可是陷害主子，她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做這麽出格的事！風香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幾個念頭，卻只來得及抓住一個：“二小姐，這說不定是大小姐賊喊捉賊，她既能咬定奴婢，奴婢也能咬定她身邊的丫頭！”
姚苑麗聽到這裏笑起來了，原來這個丫頭也不是傻的。如果這事真能往姚初晴身上攀咬，她這邊不損一兵一卒當然是更好。
“好，你說說，大小姐是如何栽贓陷禍的。”
風香眼珠子飛轉，手心緊緊攥起來，“晴陽閣有個灑掃丫頭叫如意，如意有個妹妹叫吉祥，在胡姨娘處當差。如意兩姐妹能進府，還是李嬤嬤的媳婦保進來的，因此如意對李嬤嬤都叫婆婆。奴婢曾見到如意拿著肉片去餵黑狗，還說是大小姐授意的，大小姐喜歡黑狗，想抱到晴陽閣去養。”
“奴婢想，黑狗根本不是走失的，而是大小姐著人抱了去，弄死了再埋到西跨院和壽康苑。”
姚苑麗搖頭，“漏洞百出！大小姐與二夫人交好，怎麽會陷害二少爺？老夫人更是對大小姐疼愛有加，大小姐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？”
風香急得一頭汗，“因為……因為老夫人其實更疼愛二小姐，大小姐妒嫉，二小姐在處理家事時也比她更出色，所以大小姐明則陷害奴婢，實際上卻是針對二小姐的！因為奴婢是四小姐的人，四小姐年幼，想不到這種計謀，所以定是二小姐給了奴婢授意，奴婢才去接觸李嬤嬤。”
姚苑麗還是搖頭。
風香臉上一片灰敗，她突然明白了，不是她的方法不行，而是姚苑麗不救她。
“風香，你認罪吧！因為你恨姚初晴，想替你姐姐報仇，如果不下此狠手，老夫人肯定不會大怒，不會大怒就不會發落姚初晴。可是你百密一疏，沒想到讓姚初晴逃過一劫，而自己反而萬劫不覆。我會向祖母替你求情，求她從輕發落的。”姚苑麗道。
風香頓時像失去了全部力氣，癱軟在地，目光幽幽看著姚苑麗。她明白了，事情起因是她，可後來的一切卻是這位有鳳凰命格的二小姐做出來的！
如果她不認罪，老夫人徹查下來，肯定會查到姚苑麗頭上，到時她陷害兄弟、陷害祖母的名聲傳了出去，她的一生就完了。什麽鳳凰命格，簡直像一個天大的笑話。
風香覺得自己直到此刻才認識姚苑麗。什麽至孝之人，溫婉賢淑善解人意，不過都是表象而已。
“只要你把所有的罪責都擔下來，不管是何種結果，我都能保你平安，等風聲過了，我再把你接回來。我還會善待你的家人的，聽說你哥哥腦袋有些毛病是不是？我請大夫去給他看診，等他的病好起來，再給他說一門親事，你父母兄長都會感謝你的。”
風香目光垂下來，眼淚汩汩流出來，“好，奴婢認罪，請二小姐記得自己的承諾。”
第二天一早，天才微微亮，一大一小兩輛馬車就離開了姚府。
府裏有些人的心懸了起來，有些人的心則落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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